暴風(fēng)上市 馮鑫:江湖中迷走 渾然身自由(12)
實際上,我們只能在混沌當中行進,我們永遠只能在混沌當中行進。我覺得,愛因斯坦如果能創(chuàng)造一門哲學(xué)的話,是我最喜歡的,因為我每次偶爾看到他的言語,就很中意。愛因斯坦是一個大腦太發(fā)達的人,他就不斷地尋求真理,當他一旦發(fā)現(xiàn)相對論以后,你想他心里會怎么想。他會認為自己是一輩子找不到真理,一輩子找不到真理,還一個個去碰干嘛呢?一定會很荒誕、很可笑。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好奇心驅(qū)動的,他要不斷創(chuàng)造,他也知道這樣很愚蠢、很可笑。
他保持清醒,保持善良,但是在做極愚蠢的一個事情。所以愛因斯坦最大的哲學(xué)叫幽默,我覺得如果有人真的能把幽默做成哲學(xué),可能是我最想要的。我沒見過以幽默為哲學(xué)的東西。我覺得上帝給了我們一個思辨的頭腦,使我們痛苦,同時給我們機會相信哲學(xué)、相信宗教,讓人賴以平衡。這一切東西都像你手里抓的一個繩索,但是當有一天,有人要把它拿走,或者你自己要把它扔掉的時候,你要什么態(tài)度呢?你不能撕心裂肺。你一定覺得這事挺扯的,就是很可笑。我覺得荒誕很重要,這世界是偶然的很重要,所以你今天看我有很多財富,我覺得很偶然,偶然又荒誕。其實無所謂。所以我不會有負擔。
雷:這算是你人生當中第一次遭遇荒誕嗎?
馮:其實荒誕在我的過去經(jīng)歷當中一直都有,只是這次荒誕從常人的價值來說,評價過大,在我看來也的確過大。但是對我來講是一類,這種荒誕,就是一場鬧劇。
雷:我昨天晚上又把上次的采訪重新看了一遍,你知道我印象最深刻的點在哪兒呢?你這哥們兒,眼睛被打壞了,你的第一反應(yīng)竟然是不能打臺球了。
馮:這是薩特和加繆的哲學(xué)教育我的。大學(xué)被勸退那天,我站在辦公室里,夏天很熱,但我當時覺得很冷,實際是非??謶?。我看到辦公桌上有一塊缺口,我認為這個不是刀劃的,一定是這里面有老鼠。四樓怎么會有老鼠呢,我就一直在找老鼠洞 這是那天最大的注意力。當我捕捉到這個注意力的時候,我認為這是人正常的心理狀態(tài)。我們一定要注意到它,承認它,接受它,甚至我認為它挺重要的。
這是薩特和加繆教給我的東西,但其實我最喜歡的生命狀態(tài),是拉里在《刀鋒》的那個狀態(tài)。
雷:拉里是一個有精神創(chuàng)傷的人。
馮:但是我覺得他生活得不悲傷。他的確覺得所有事情挺荒誕的,但是他在過程中,每件事,還是認真地用他的態(tài)度去做了,而且很美。
王小波的書對我來講也很特別,他用魔幻的方法來寫現(xiàn)實。王小波這個人,他的生活狀態(tài)是我特別喜歡的,他在玩味自己的智慧,他雖然知道這個東西也沒意義,但是他承認自己受束縛,他又很清醒地看到自己的狀態(tài)。我覺得。清醒誠懇很重要。大部分人對荒誕充滿了恐懼,可真正的幽默背后是豁達,之所以豁達,是因為你覺得世界是我的,就算我死了,殘廢了,還是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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